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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林鹿好顾不闻 > 第51章 辛香调的林妹妹(51)
 
林鹿好被他堵完嘴,想说什么都忘记了。顾不闻轻轻睨视着跳下他膝盖的人, 嘲笑她是“金鱼脑袋”。

被他这么一嘲, 记忆又呼啦回来了,林鹿好顶着一张可以煎鸡蛋的脸要跟他好好掰扯:“如果你想告诉大家的话……”

顾不闻维持着一张天仙冷脸:“我不想。”

这莫名其妙又别扭上了!林鹿好想跟他好好说说这个事情, 没想到手机又开始震。拿过来一看:姜立春。

立春问:“今天晚上, 文科二班聚会, 来吗?”

林鹿好惊讶:“今天晚上的事现在才通知?”

立春:“班长临时起意, 目前反响热烈。本体委邀您赏脸,并带上您的家属。”

姜立春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规矩过, 林鹿好听得好笑, 估摸着他是酒醒了、人怂了, 都不敢跟顾不闻发信息。

她转头问顾不闻:“今天晚上二班同学聚会, 去不?”

顾不闻都快晒化了,身上罩毛茸茸一团光圈,好像随时要羽化登仙。他想了想:“去吧。”横竖没什么事。

林鹿好就给姜立春发了个“OK”的表情。她像只懒洋洋但很亲主人的猫一样, 松软地重新爬上顾不闻的膝盖。

顾不闻闭着眼睛, 在她蓬蓬的发顶亲了一下;一股烤小饼干似的阳光味。

他抱着没骨头的人, 突然问:“给富贵的生活记录,弄完没有?”

林鹿好在他怀里一震,抬头的时候差点撞到他下巴, “啊!生活记录!”

她嚎了一嗓子表示震惊,但又慢慢平静下来, 又化成一滩水温热地贴在他胸口:“我都画好了,被你一说差点以为自己又没画。”

她这周画的是“星空中的富贵”!这起源于她前两天做的一个梦, 她梦见富贵变得很大很大,比一艘船还大,划动着四肢在星河里遨游。所以这星期的画就是富贵在天上飞,小女孩在下面追。这个小女孩就是林鹿好画的自己。

拜梦所赐,富贵在她的画里从没有这么英明神武……其实这不能算富贵的生活记录了,应该是林鹿好的。她记了个梦,其实算偷懒,但给龟儿子看的时候,它脑袋一下一下顶着鱼缸,林鹿好就觉得它应该是喜欢的。

但有人不开心了:“你就知道画富贵。”

林鹿好本来被晒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听了这话探头去亲亲他的下巴:“你怎么还吃龟儿子的醋呀?”

顾不闻吃起醋来是六亲不认的,管你是儿子还是老子。他低下脸,在她额头上细细碎碎地亲,含糊道:“你给我画。”

林鹿好乐坏了,最喜欢听顾不闻求人,于是果断装聋:“啊?”

表情真是要多懵懂有多懵懂,顾不闻居高临下地审视这张脸,扯着嘴角突然哼笑了一下。他这么笑实在有点瘆人,林鹿好搓搓胳膊,讨好地把人抱住了,两只胳膊一圈。

不能再装听不见了,她只好老实地说:“可是我画人画得不太好。”

这是实话。其实林鹿好正式开始系统学习画画的时候,第一张小像就贡献给了顾不闻。顾不闻觉得这才是“理所应当”。

然而画得不太好,准确地说是“太不好”。比例惨不忍睹,顾不闻一个漫画比例的男天仙,被她画成五五开,甚至□□,上半身奇长。脸盘子还特尖,拥有薄嘴巴、三角鼻子和卡姿兰大眼睛。

林鹿好还给它用心地勾了线、上了色,她画的时候一直遮遮掩掩,都不给顾不闻看的。这也间接导致了,闻闻哥哥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这幅画抱有很大的期待。当他终于得见画的真面目的时候……

“在你眼里我长这样子?”

一个长着网红脸的白莲小贱货,看看这楚楚可怜的鼻子眼睛!

要不是林鹿好在,他真的很想抽根烟……

而林鹿好还看着他,眨眨眼:“你不喜欢的话就还给我好啦。”听语气不怎么失落,但明明嘴巴已经噘起来了。

顾不闻看不得她嘴上挂油瓶,立马利索地把人拉住了,“没不喜欢,仔细看看还挺有味道的。”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更上一层楼了,林鹿好被他哄得开心,认真地把画卷起来交到他手里,并嘱咐:“要好好保存,咱们的定情信物又多一件!”

除了半个核桃篮子、去桑城旅游的飞机上给他串的手链,还有顾不闻亲自设计的项链,他们又多了一幅画。顾不闻骤然感觉到这魔幻画像的重量,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处理。

本来想好好裱一裱,挂在墙上,但顾不闻现在看看,实在怕晚上做噩梦。思来想去,把它放在书房高层的架子上,被玻璃掩着,起码还有点朦胧效果。

这两年看林鹿好越画越像样,顾不闻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特别是那天姜立雪来家里,看到了书房和画室的画,几张一对比,又对他说:

“老大,嫂子画的你咋还不如富贵好看。”

顾不闻当场就想抄起酒瓶子打爆姜立雪的狗头,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但最后还是忍了,深深嘬了一口烟屁股。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龟儿子在画里或身清骨秀,或憨态可掬,怎么到他这儿就是人类历史文明在倒退!他想再要一幅,能让他裱墙上天天看,还能介绍给客人看也美滋滋的那种。

他这样执着,林鹿好哪里忍心拒绝,蹭了蹭鼻尖,说:“好吧。”

……

说干就干,林鹿好和顾不闻是吃好午饭回的家,一回家林鹿好就把自己关画室里了。

顾不闻有心想看看她画了什么,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跟家里有个高考小孩的母亲一样,洗了一小盘子葡萄就给林鹿好送去,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鹿好可警惕了,比早恋的中学生还警惕,一听到门开了立马把画盖住,她现在还在画线稿。

顾不闻的突然袭击一无所获,遗憾地摸了摸下巴。林鹿好挪挪凳子,用屁股对着他:“说好了画完再给你看的!”

好吧,顾不闻耸耸肩膀。那小圆屁股还一动不动,他慢条斯理地剥去葡萄皮,把一整颗晶莹葡萄从后面伸至她眼前。

林鹿好张嘴就去咬,葡萄刚进嘴巴就被顾不闻钳住下巴;他把她的脸捏得转过来,伸舌头轻易勾挑去了她到嘴的新鲜葡萄肉。

林鹿好:“……”

这点都要跟她抢,别人嘴巴里的东西会好吃一点吗?她咂着嘴,还没尝到葡萄味就结束了。

顾不闻笑,又给她剥了几个,全部喂完,把门带上走了。留下一句,“你继续画,等吃饭叫你。”

林鹿好还竖着耳朵,怕他突然杀个回马枪,好在没有。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掀开盖着的画布,露出画面里斑驳的一块墙头。

……

姜立春把聚会的地址发给了林鹿好,两人在傍晚出发。车上顾不闻老调重弹:“不许喝酒。”

林鹿好也服了自己的酒量,心有戚戚焉地应:“我不喝了,到时候怎么劝我都不会喝的。”

顾不闻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没人敢劝你。”

车灯的光在他眼前漫不经心流过,一片冰凉的红色光泽。林鹿好侧头凝望他,突然托着下巴感叹:“闻闻哥哥,你好帅啊!”

顾不闻的嘴角顿时翘得压不住,这小兔崽子忽然嘴甜一把最让他难以招架。

“那到时候他们劝我,你也不许帮我挡。”林鹿好郑重其事,顾不闻喝醉了也好不到哪儿去,“到时候你又喝多了怎么办呢?”

顾不闻点点头:“我会控制。”又说,“能喝的我喝,不能喝的给姜立春。”

天哪,他说得真是太理直气壮了,林鹿好在心里为立春默哀:今天的立春依然难逃一死。

到了地方下车,两个人径直上楼,往最大的包厢走。

“……”

来太早了,整个包厢只有姜立春。

姜立春本来还在玩手机,一抬头就像老鼠见了猫,毛耸得厉害。他咽了口口水说:“哎哟,你们来了啊!”

顾不闻对他表示亲切问候:“酒醒了?”

“醒了,醒了……”姜立春贴着墙根就溜,“你们坐你们坐,我去看看人来了没有!唉这班长怎么上厕所上到现在……”

他一走,整个包厢只剩林鹿好和顾不闻两个。包厢里热,顾不闻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林鹿好也如法炮制,递给顾不闻。男人把两件外套挂好。

林鹿好摸半天没摸着自己的手机:“唉我手机哪?”

顾不闻眼皮都不抬,“外套口袋里。脑子不带。”

林鹿好一拍脑门,理亏只能任骂了。她又离开座位去摸外套,手机是摸到了,刚想离开的时候碰到了顾不闻衣兜,感觉里面有四方形的硬物。

她好奇,摸出来一瞧:烟和打火机。

林鹿好没吭声,想了想把两样都揣自己裤兜里了。

她是知道顾不闻抽烟的,两个人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尽管顾不闻抽烟从不在她面前抽,但总归能察觉一点。

她第一次看到顾不闻抽烟是在大学的时候,那天晚上睡觉,一个梦都没有,人突然醒了。醒来就看见一道黑影立在小阳台,窗户开了一半。

凉气透进来,拂散烟味;顾不闻手上的火星微弱地连闪。

那时候是有点困难的日子,顾不闻到底只是个大学生,拍的都是小成本片子,根本没法上映,只有四处找电影节碰碰运气。怎奈运气也不佳,无人问津。

钱是花了,但基本上是打水漂。顾不闻站在阳台,想着心事;林鹿好默默地睁眼看他。那个有点沉重的背影,很长一段时间都清晰地烙在她视网膜上。

饶是顾不闻,也没有永远一帆风顺的金手指。富二代如过江之鲫,失了爹失了妈的富二代还是小虾小鱼。

他这样渺小,心愿却奢侈:想给一个人世界上最好的,这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本事。

顾不闻把烟摁灭扔掉,自己去漱口。确保嘴巴里全是清清凉凉的味,这才重新上床。

林鹿好闭着眼睛,意识甜美昏沉。隐约感觉,额头上一阵濡热,是男人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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