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早就料到了这一出意外，身子一转，用脚勾住台阶边，拉着雪鸢一起往诛仙台内倒。
雪鸢在下，白素在上。
只要白素一松手，那女人就会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直接掉下去。
“太子妃，你……”雪鸢未料到她反应如此迅速，居然能躲过自己的暗算。
白素冷笑：“那日我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假冒宁懿邀我去诛仙台，又是谁幻出一抹黑影将我推下去……直到知晓你能跟结魄灯融合在一起，才知道我们天界居然有人悄悄修炼了黑暗森林的禁术……”
“雪棠仙子，你自己再次送上门来，可由不得谁了……”白素说完，缓缓松开拽着雪鸢衣袖的手。
雪鸢大惊失色，连忙大叫：“我是宁懿喜欢的雪鸢，我不是雪棠——你敢再次伤害我，懿哥哥不会原谅你的！”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若不是你贪念不属于你的东西，又怎会落个如此下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白素指尖一勾，一滴鲜红血珠从雪鸢额间迸出：“我的心头血，你可用得习惯？”
“啊——”雪鸢大声惨叫，但她整个人已经坠落了下去。
只有凄惨的回应，渐渐弱小，再也寻不到她的一丝踪迹。
白素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掌心，随后转身。
让她意外的是，宁懿居然在不远处站着。
他来了多久？
“结魄灯还在她体内，从诛仙台坠下，结魄灯也会流落人间。”
宁懿张嘴提及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结魄灯，这让白素有些出乎意料。
“是她自己想知道诛仙台下的风光，怎么，你又要为了她伤我吗？”白素淡薄问道。
宁懿皱了皱眉，刚才的一幕他看得真切，知道是雪鸢想将白素推下去，但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寻回结魄灯还给魔族……”他低声道。
白素朝前走：“太子殿下能在凡间准确寻到我，区区一盏结魄灯难得了你？”
宁懿快步走了上去，两人并肩而行。
看着白素垂在身侧的手，他隐隐有想握住的冲动。
可他大手刚伸手去，白素的手却放在腰际的银色腰带上。
宁懿认出了那腰带是流星鞭幻化而成的，他面色僵了僵，生生收敛了心底的想法。
“白素，你对所有人有情，唯独对我无情是吗？”他声音透着受伤。
白素转眸看向他，嘴角扬起一个淡然的弧度。
“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这是报恩；谁对我不好，我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是报仇……但你，我对你的所有感情全都在瑶池底化为灰烬了。”
宁懿心中一痛，颤声道：“如果我去瑶池底将你的情丝找回来，你还会爱我吗？”
白素挑了挑眉，嘴角挂起静谧的笑意：“太子殿下，再过些日子，天帝便要上升成神，而你则需继承天帝之位，何必在这儿女情长之事上浪费心思呢？”
宁懿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他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真的会失去她，永远失去的那种。
“那你呢？”他艰难问道。
如若她要离开自己，那这往后岁月，他是否会在悔恨中度过？
白素轻笑一声，嘴角微扬，随后侧身握住了宁懿的手。
这一举动，让宁懿震惊。
他不敢置信看着她，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
“我会坐在你的右侧，接受群臣叩拜，成为三界的天后。”
宁懿握紧了白素的手，情绪激动。
“好，好……”原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
白素紧接着说的话，却将他的所有期盼和幸福碾碎成影，化为虚有。
“我会成为三界的天后，但却不是你的妻。”
宁懿愣住：“你终究……还是不愿原谅我吗？”
白素阿素一笑，松开他的手，徒留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给到那个男人。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九重天上，有个人在白素心底，已经被判了死刑。
期限，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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