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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皇后的马甲撕不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满脑子都是你
 


  万寻仪连连叹气。

  眼前的人裸肩缠着绷带,脸色沉得很,“你这主意烂透了。”

  竟然玩伤了自己。

  万寻仪扁了扁嘴,“不好使,那恰恰说明她不是。一来,皇后最好管闲事,这样的事她不可能不出手。二来,她不可能向这几个人求饶。”

  文佑轻叹,“就算不是,我还能看着她死?”

  当时来不及反应,那情况太过危急,他下意识的扑了过去。

  万寻仪凝眸,“主上什么时候也管别人死活了?”

  文佑嘴角轻蹙,“朕是天子,当爱民如子。”

  他这认真而理所当然的模样,万寻仪差点哧笑出声,好不容易闭住了嘴。

  文佑抬眸,目光沉了些,“怎么,不对?”

  万寻仪如鲠在喉,应得艰难,“对,怎么能不对……”

  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从金陵城到蓬莱州,从兄弟到主仆,唯一不变的是他对傅文佑的那份了解,世间无二。

  旁人死,旁人被欺,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人,凭何爱民如子?

  突然传来两下叩门声。“我能进来吗?”

  文佑赶紧躺平,盖好被褥。

  嘶——

  因用力过猛肩膀处猛痛,他忍了忍,小声道:“说我还晕着。”

  万寻仪一楞,“为什么?”

  “话多!照做便是。”

  万寻仪去开了门,江颜玩弄着手指,脚跃跃欲试的想踏进来,“万管事,我能进去吗?”

  万寻仪点头,“可以,但……”

  话还没说完,江颜就冲了进去,扒在了床头。

  “但他还晕着……”万寻仪说完了话,但见她也不见听,默默的退出,帮关上了门。

  江颜紧盯着他虚弱的容色,视线慢慢的挪到他缠着绷带的肩膀上。

  她掀开一点儿被角,轻尖轻触那绷带中渗出的嫣红。

  再看他,江颜疑惑的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这是疼的吗?怎么面色这么难看?”

  文佑僵了脸,尴尬的无力反抗。

  他以为自己晕着,这个女人肯定会欢呼雀跃的离开,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他这脸都快绷不住了!

  江颜细细的端详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能长这么好看?”

  文佑暗腹:你要是拥有一对极好看的父母,这个问题你也能明白。

  江颜越凑越近,温热的呼吸挠着他的脸,有点儿痒。

  突然,他清晰的感觉到柔软的双唇落在脸上,触电的感觉传满周身!

  江颜迅速缩回了脖子,拖着腮,“狗皇帝,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明知道你挺狗的,也很无情,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呢?”

  “你这张脸……还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文佑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在骂他,还是在表白?

  看到他脸部表情微妙的变化,江颜一怔,下意识后仰,“你不会听得到吧?”

  他恢复了板直,纹丝不动,江颜松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的滔滔不绝。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我听说过最坏的人。”

  “你的后宫,疯的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尤其是杜贵妃,她曾是你的助力,被弃如敝履不说,还活生生喂了狼。”

  “你这样狼心狗肺,哪个蠢女人敢喜欢你呢?”

  闻言,文佑心口窒息。也许吧,他是不配被喜欢。

  江颜抿了下唇,特别特别的无奈,“我江颜自持聪明,却成了我瞧不起的蠢女人。”

  “狗皇帝,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该让我留在身边,整日里盯着你这张脸,我能不垂涎吗?”

  生病的时候让出了床铺,而他自己在桌上趴了一夜。

  又在她有生命危险时以身相挡……

  这样的狗皇帝,与她所以为的完全不同。

  明明告诉自己千百遍,他就是个不仁不义之人,可还是忍不住一头扎了进去。

  “狗皇帝,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你会把我丢去喂豹子吗,还是喂老虎?”

  “你不如早点告诉我,我会是什么下场……”

  说着,她把衣架上黄灿灿的襟衣拿了下来,“你这肩膀漏在外面,会着凉的,我给你穿上!”

  随之她又准备去掀被褥——

  文佑猛烈咳嗽了几声,肩膀牵着疼,双手却紧紧拽住了被褥。

  再不醒就被看光!这女人真是一点节守都没有!

  “你醒了?!”江颜又惊又喜。

  文佑缓缓睁开眼,朦朦胧胧的,“江颜,你怎么在这儿?”

  江颜赶紧把襟衣又放回了架子上,不知所措的玩弄着手指。

  “我来照顾陛下……”

  文佑淡淡的哦了声,“不必了,让万寻仪过来。”

  江颜杵在原地,“他那么忙不合适吧,就让我来照顾嘛,毕竟……”

  毕竟这伤也是因她而受的。

  文佑扬眉看她,微白的唇角饶有意味。

  “你帮我沐浴?”

  江颜顿了顿,这狗皇帝不正经起来,太可怕了!

  她转身就走,“好!我去喊他来!”

  出了屋子仍不停的嘟囔:又不是人残废了,洗澡还要人帮,真是够娇气的。

  又突然停住了脚步,有点怀疑听错了,他刚刚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

  她终于走了!

  文佑套上襟衣,胸口闷得厉害,开窗透了下气。

  -

  这客栈实在太大了。

  江颜问了好多小厮,都没看到万管事去了哪儿。

  她无可奈何的回了厢房,推开门,发现房里已空无一人。

  受着伤呢,才刚醒来,他能去了哪里?

  江颜像个无头苍蝇,在客栈里兜兜转转又绕了一圈。

  走着走着,就被浓郁的肉香吸引去了吃饭的楼。

  点菜前,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小二,“钱需要马上付吗?还是可以挂在厢房的账单上?”

  小二脸色微变。

  这儿从未听说过这种问题,来的人哪个付不起一顿昂贵的饭钱?

  但留了个心眼,仍笑着问道:“您是住哪间厢房?”

  江颜道:“莲池边那个楼,二楼最东的那间,厢房叫什么来着……叫云月天。”

  每间厢房都有单独的名,这云月天住的人从来都是那一位。

  万管事早已交代过,此事谁敢说出去,就小命留在楼里。

  小二脸色大变,越发觉得这女子就是个骗吃骗喝的。

  他直起身子,口气不太友善,“那你说说,住房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江颜蹙了下眉头,“不太方便说。”这一顿饭想来吃得不易。

  小二轻蔑的笑了笑,“姑娘,您报不出名字,这帐是挂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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