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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莫皑祁逾明 > 第51章 勉为其难分你一半
 
人偶是祁逾明的模样,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为了达到恫吓那些暗中窥伺的宵小之辈的效果,还给雕成了眉头紧皱、怒目瞪视、腮帮子紧绷的模样。

这副模样,尤其是在深夜,更如恶神附体,看一眼就令人心神震颤,不寒而栗。

所以,刚才莫皑即便是无聊至极,也不敢把视线落在人偶身上。

果然,这人看了一眼,浑身不自觉就颤栗了一下,手一抖,手电筒掉在地上。

他慌忙捡起。

这个人偶,第一眼的确能吓到人。

可时间长了,那人又见"祁逾明"长期不说话,想到之前他们的猜测,胆子不免大了许多。

他伸手去摸"祁逾明"的脸,却在这时,忽然感觉一股大力猛然自身侧袭来。

他心神慌乱,一时不察就被掀得栽倒在一旁的绿化带里,习惯性地飚了一句脏话。

莫皑又慌又怕,跟他说了句对不起。趁他一时还爬不起来,赶紧推着轮椅跑了。

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和痛骂声,手电筒的光芒因着主人的跑动也一晃一晃的。

莫皑哪里跑得过一个男人?又推着轮椅十分不便,没多久,就给男人追上。

那人在她身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莫皑吃痛,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忍不住就放开了轮椅。

轮椅因为惯性,向前滑了好几步,轮椅上的人偶早被颠簸得歪了身子。

轮椅一停,人偶就摔了下来。

莫皑暗道一声糟糕。

那人顺着看过去,可还没等看清楚,前方一辆车子大灯大亮,穿透力极强,也极其刺人的眼睛。

那辆车大开大阖,速度极快,油门轰轰响声连绵不绝,碾过地上树叶,将树叶卷得漫天飞扬。

可以看出,开车的人是何等嚣张狂霸。

没多大会,车子就在莫皑和那人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刚才莫皑见到的那张刚毅帅气的脸,他把口香糖咬在齿间。打趣道:"哟,小两口家暴呢?"

莫皑:"……"

她很配合地演戏,冷静中又透着惊慌,慌乱中头脑却十分清晰,"救我,我和我先生出来散步,这人冒充保安,忽然钻出来,欲要行不轨之事,救救我。"

揪着莫皑头发的人看见这个男人,全身止不住地一抖,"傅……傅御?!"

傅御剑眉一扬。"别别别,别叫我富裕,跟这片别墅区里的人比,我穷得很。"

莫皑一怔,傅御?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傅御看着她说:"喂,我刚才在你指的方向上绕了大半天,还是没找到F座别墅。"

莫皑想了想,说:"救救我,我带你过去。"

傅御不明意味地轻笑了一声,打开门下了车,也没关上,整了整衣服,朝着揪住莫皑头发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那男人被他吓得双腿抖如筛糠,不自觉就放开了莫皑的头发。

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傅御给拉了回来。傅御一脚踹中他心窝子,之后几乎是碾压式地压着那男人毒打。

地上,人偶早已不见,换成了真正的祁逾明。只见他艰难地直起身,一脸痛楚,但却意志坚定地隐忍不发,沉默不语地看着那边,目光深沉晦暗。

莫皑简直要佩服死他的演技了。他要进军娱乐圈,什么奥斯卡金鸡奖,全得往他这里搬。

那边,那人已经嗷嗷惨叫个不停,大舌头地求饶。

傅御收了手,拍了拍手掌,朝着车子走过来,拉开后座的门,"两位,上车吧。"

祁逾明冷冰冰地开口,"腿脚不便。"

傅御听到这个声音,猛地一愣,装作此时才注意到祁逾明的样子,眯着眼睛朝他看过来,随后就骂了一句脏话,"竟然是你!"

即使祁逾明坐在地上,身上贵气依旧不减,他面色从容镇定,跟傅御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他冷冷地盯着傅御,抿紧薄唇一语不发。

傅御暴躁地对着莫皑吼,"老子不要你带路了!"

又骂了一句脏话,钻进驾驶座。甩车门时,力道极大,将车子都带得晃了几晃。他脾气火爆,连车也开得牛气冲天。

即便知道是在演戏,莫皑还是有些懵。

如果不是傅御和祁逾明之前就有嫌隙,傅御也不可能演得这么仇深似海。可既然傅御那么讨厌祁逾明,为什么还要配合祁逾明演这一出戏?

若是没有嫌隙,和和乐乐皆大欢喜的退场不也挺好吗?

"姓莫的,你还要我在地上坐多久?"

耳边忽然传来祁逾明冷冰冰的声音。

莫皑这才止住思绪,赶紧将祁逾明扶上轮椅,推着他回去。

回到祁家老宅,快要接近零点了。

平时这个时候,祁家已经熄了灯,今晚却灯火通明,隐隐流淌着一股不寻常的紧张氛围。

莫皑和祁逾明刚踏进门,一个刚才楼梯上下来的佣人就欣喜地喊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回来了。不用去找了,打电话把刚才出去的人都叫回来。"

莫皑有些疑惑,刚才跟祁逾明出门前,她不是已经跟两个佣人说过他们要去放孔明灯,怎么现在还要来找他们?

祁逾明皱眉看向那个佣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佣人一脸凝重,"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快去小少爷房间看看,出大事了。"

莫皑一听,如遭重击,大脑空白了一瞬,身子晃了晃,旋即一阵风似地冲上楼梯。

祁逾明也赶紧推着轮椅往电梯走。

莫皑跑上五楼时,锦生房门敞开着,莫皑刚到门口,便听见锦生不安地啊啊叫着。

祁逾明比莫皑快,已经在锦生房间里了。

人很多,里面一片混乱。

祁震满脸怒容,蒋红瑛在一旁委屈地抹眼泪。

曲燕婉一脸不怀好意,嘴角挂着闲适得意的笑,"都怪我多嘴。但小莫被姐姐叫到房间里,小锦才会因此睡不着觉,大哭大闹却是事实。

至于姐姐在房间里对小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我就不知道了。母子连心,小锦又是这么聪明的孩子,母亲遭灾遭难,做儿子的自然也是有感应的……喏,小莫来了,整件事,她最清楚不过了。"

曲燕婉邀功似地对莫皑眨了眨眼。

莫皑平复下因为跑得太急而急促的呼吸,看着祁震问:"爸,这是怎么了?"

祁震看向徐管家,"你来说。"

徐管家中规中矩地点了下头,"是,老爷。少奶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据徐管家说:今晚十点半左右,祁逾明的司机能叔忽然接到电话,说是家里出了事。能叔要回老家一趟,就来给祁逾明请假。

他没找到祁逾明,却听到锦生房间传来异样。能叔推开门就看到锦生在撞书桌,嘴里呜咽不停,像极了受伤的野兽。

能叔劝不动锦生,无奈下,只能禀报了祁震。

祁震大骇,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到锦生房间,先阻止了锦生自残,然后派人去找祁逾明和莫皑。

这件事吵醒了快要陷入沉睡的别墅。

曲燕婉和祁闵攸相携来到。

而曲燕婉无意中又提起,"锦生怎么会突然激动呢?今晚我和小莫领着他一起散步时,直到回到家都还好好的,会不会被什么事情给刺激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们回来时,小莫被姐姐叫走了。锦生忽然失控会不会被姐姐给吓到了?"

祁震皱眉,气势不自觉就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吓到?小锦为什么会被吓到?"

曲燕婉说:"我跟小莫回来的时候,姐姐脸色挺可怕的。我看她脸色不善,就提醒小莫小心一点。姐姐可能见我和小莫走得太近,就生气了。我上楼去的时候还听到姐姐恶狠狠地跟小莫说要扒了她一层皮什么的。"

祁震越听越愤怒,脸色铁青。眸仁攒起怒火,吩咐徐管家把蒋红瑛叫来。

蒋红瑛一来,祁震兜头便骂她是妒妇!

蒋红瑛一愣,旋即就委屈地哭了,"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平白无故地骂我?"

祁震本来见她哭,心里便软了,但一看她这么硬气的狡辩,那点心软瞬间烟消云散。

他厉声道:"你还敢问我你做错什么了?你嫉妒燕婉人缘好,一来就跟府上的佣人打成一片,如今连你儿媳妇都跟她亲近,跟你却不冷不热的。可你也不反思一下,自己都做了什么?"

"你这几年,有哪一天对小莫好脸相待过?远的不说,就说前两天她背都痛得直不起来了,你还指使小莫下厨!你这么恶毒,她为什么要跟你好?"

之后没多久,莫皑和祁逾明就回来了。

曲燕婉早就眼尖地看见莫皑了,便在莫皑刚进来时说了那么一句,目的自然是让莫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帮她的好事。

而莫皑听完了徐管家的叙述,只觉得有些无语。

她从没想过把事情闹大,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挑起的,为什么整件事都是在围绕着她?

想了一会,莫皑说:"爸,这么晚了还打搅你,真是对不起。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今晚妈请我到她房间时,我跟小锦约定好了,让他先画一会画,之后再来找他。可我刚跟妈聊到一半,逾明……"

她看了一眼祁逾明,脸上很合时宜地飘上两抹红晕,"逾明忽然找来,把我带走了。说是给我准备了惊喜。都怪我,我一时太高兴,就忘了跟小锦的约定。小锦可能久等不到我来,就开始着急了。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爸不要怪妈。"

祁震听了,脸色稍缓,看着莫皑的眼神越发慈蔼,"这个家,就属你最懂事。"

祁震原本只是发自内心地夸莫皑一句,却不成想给莫皑招惹了嫉妒眼神。

曲燕婉的视线看似无意实际上目的性极强地投注在莫皑身上,重点在莫皑脸、脖子、手这些未曾被衣服挡住的部位仔细停留查看,试图找到蒋红瑛施暴的证据。

她看到莫皑双手虽是规矩地搭在小腹上,实际上隔了一点距离,隐隐能看到她的掌心红肿、破皮。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曲燕婉故意上前拉莫皑。

莫皑掌心吃痛。本能地要叫出声,但叫声刚冲到喉口,又被她生生咽进腹中。

曲燕婉说:"可不是嘛,小莫这孩子,也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

她话没说完,忽然发现手下触感不对劲似的,为了让莫皑叫出声来,她还故意捏了捏,嘴里则是疑惑道:"小莫,你的手……"

莫皑痛得脸色唰地白了,却强忍着一声不肯吭。

曲燕婉脸上表情故作一僵,随后一惊。"小莫,你手怎么了?"

急急翻过莫皑的手掌,眼眸瞬间绷大,在别人看来,她对莫皑是无比心疼。

祁震瞳孔也猛的一震。

那双手,原本白皙如雪,连掌纹都十分淡,此刻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祁震沉声一喝:"谁打的?"

蒋红瑛泪眼婆娑地看了眼莫皑和曲燕婉,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一唱一和,联合起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地对付她。

这一出配合,真是天衣无缝。

她刚要开口,忽然听莫皑说:"是保安。"

众人一愣。

莫皑见蒋红瑛呆愣住了,应该不会抢着承认,这才继续说:"本来,我也不想说这些让爸妈担心。刚才我和逾明放完孔明灯后,觉得夜色很美,就想在外面多待一会。然后有一个声称是别墅区里保安的人忽然冲出来。他说看我们很可疑,要检查我们。"

"但他没穿制服,我就怀疑他是坏人假装的。推着逾明就跑了,还是被那人给追上。我手上的伤也是他留下的。"

"爸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傅家大少爷傅御。当时他正好经过,救了我和逾明。"

在关键时刻,莫皑终是想起了傅御这个人。

祁震又惊又怒,"你说你们遇到了有人假扮保安,试图谋害你们?"

莫皑点头,"是的,爸。"

祁震威看向徐管家,"一定要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祁家下手。"

莫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曲燕婉母子。

曲燕婉脸上是强行蹦出来的冷静。

而祁闵攸却是丝毫不掩饰的慌乱。

莫皑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张把今晚的事说出来后,会不会坏了祁逾明的计划。朝他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她好像从祁逾明眼中看到了欣赏。

但很快,她就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果然,祁逾明很快收回目光,隔了一秒,又回瞪了她一眼。

之后,凤眸冷淡沉静地一一扫过房间里所有人。

"诸位堵在这个小地方说够了吗?要是没说够,请你们出去说!"

祁震不满儿子连他一起轰,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大跨步走出房门。

曲燕婉追上去,"震哥,等等我。"

祁闵攸一脸吊儿郎当也走了出去。

其他佣人也相继离开了。

就只剩下莫皑、蒋红瑛、祁逾明和锦生四人。

蒋红瑛不愿意离开。走到祁逾明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他一遍,关心道:"逾明,刚才莫皑说的,是真的吗?"

"妈,你放心,儿子没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不然,眼角细纹又该多了。"

蒋红瑛嘴上说:"多就多,反正已经没人在意我是不是还年轻漂亮了。"双腿却向着门走。

经过莫皑身边时,瞪了她一眼。

莫皑本身也没想要她心存感激,见她这样,也不在意。

她走上前,跟锦生保证以后再也不迟到。

艾思伯格患者的生活特别规律,几乎一成不变。什么点起床?什么点吃饭?什么点睡觉?……自己给自己规定得死死的,一旦有变化,他们就会变得极度不安。

莫皑内心满是愧疚与懊恼,要是她能早一点想起来,跟祁逾明商量先把小锦哄得睡着了,再去做那件事,也不会让小锦陷入这么大的恐慌不安之中。

她心疼地酸了鼻梁,一声又一声地道歉与保证。

锦生许是懂了,慢慢平复下来,那双犹如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定定盯着莫皑,像是在确认莫皑说的是真是假。

莫皑伸出小指,"妈妈跟你盖章好不好?"

她勉强笑着,还是阻挡不了声音的哽咽。

锦生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也好,听懂了莫皑的话也好,反正他伸出了手。

莫皑勾住他的小指,大拇指与锦生的相抵。给孩子的承诺,她会用心去做。

祁逾明在旁边看着,眸色幽若寒潭,晦暗莫名。

安抚好了锦生,莫皑回到隔壁卧房,洗完澡,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在沙发上铺好。

来老宅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在沙发上睡。

祁逾明能让她跟他住一个房间,已经是大发慈悲。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想爬上床却被祁逾明丢脸地扔下床。

没想到今晚祁逾明却忽然开口,"在沙发上好睡吗?"

莫皑抿了抿唇,他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沙发不仅窄,还短,她几乎得蜷着腿才行,还得担心半夜会不会翻下去。

刚开始睡的时候,脖子酸,腰也不舒服。

所以,这段时间,她睡眠一直不怎么好。

她拿不准祁逾明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老实答了,"不怎么好。"

祁逾明说:"反正这床大,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一半。上来。"

莫皑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祁逾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跟祁逾明一张床?

她宁愿睡沙发!

"不用了,谢谢。我忽然发现沙发还是挺舒服的。"

前后打脸不到一分钟,莫皑有些尴尬,笑得干巴巴的。

祁逾明瞪她一眼,"怎么?要不要我重新给你找间房?"

莫皑觉得这是一大个陷阱,"不用,不用麻烦了。"

"那你是要我请你上来?"

莫皑感觉得到,祁逾明隐隐要发火了。

她踌躇再三,抱着被子上了床。

这段时间。因为睡眠环境不好导致睡眠严重不足,她眼帘下方已经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青黑色。再这样下去,她皮肤、内分泌等等问题都会出现,对身体健康很不利。

这张床很大,睡五个人也绰绰有余。

也很软,莫皑躺上去后,恍若置身棉花之中,又温暖又舒服,鼻尖还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跟祁逾明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

想到这里,她的脸蓦地红了。

赶紧打住思绪,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次日。莫皑准时出现在锦生房间。

不管锦生昨晚睡得多晚,莫皑进去时,他还是醒了,生物钟比一个大人都要精准。

带着小锦下楼时,在三楼楼口又偶遇了曲燕婉。

曲燕婉一见她,立即笑呵呵地迎上来,"早上好,小莫。"

莫皑礼貌地打招呼,"小妈,早上好。"

曲燕婉往她身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旋即笑容加深,将一瓶药酒塞给莫皑。"这对你手上的伤有好处,你拿着。看你手受伤了,我看着怪心疼的。"

曲燕婉往她身后看的那一眼虽然隐晦,却还是被莫皑捕捉到了,她心中正生出一股戒备,忽然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转回头一看,果真是蒋红瑛。

这个曲燕婉,真是无时无刻不再算计。

莫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对曲燕婉做出一副抱歉模样,在接过曲燕婉的药酒时,故意手滑了一下,那瓶药酒就掉下了楼。

酒瓶碎裂,药酒的气味很快弥漫开来。

曲燕婉脸上笑容明显一僵。

莫皑说了一句,"对不起,小妈。"

曲燕婉故作大度地笑了笑,"没关系。"

莫皑转过身,对着蒋红瑛说:"妈,早上好。"

蒋红瑛哼了一声,"不要叫我妈,我担不起。"

莫皑垂眸,跟在蒋红瑛后头,下了楼。

吃过早饭,莫皑依旧带着小锦出去拓宽视野,引导他感受这个世界的缤纷多彩,不至于让他陷入自闭。

一晃时间过去半月。

这半个月里,祁家一派平静。

曲燕婉母子在这半个月里收敛了许多,也不见聚在一处密谋什么,摄像头里一片平静。

莫皑想着,应该是那天晚上,她跟祁震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震慑作用。使得她们不敢在祁震派人查是谁在背后谋害祁逾明的当口,还顶风作案。

可祁震派出去的人并没能查到曲燕婉母子头上,只说是之前祁逾明得罪过的人。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日中午,莫皑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号码。

莫皑接通,"喂,你好。"

没有声音。

莫皑重复了一遍。

这次,听筒里有声音了。但这声音十分奇怪,就像是憋了许久忽然能呼吸一样,很难辨认得出是激动多一点,还是压抑多一点。

情绪很复杂,复杂得令人心很沉重。

莫皑说:"请问,你是谁?说话,好吗?"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

莫皑也未曾理会。

隔了一个小时左右,她接到一条短信。

号码来自之前打电话给她的那个。

"莫莫,我是煜尘。"

短短六个字,像是扼住莫皑喉咙的手,令她窒息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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