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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莫皑祁逾明 > 第58章 习惯了有彼此在身边
 
莫皑一见到少年,早已好透的手背忽地疼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型针头。

能给她这种感受的,除了言华不做他想。

言华也看见了莫皑,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羞涩中难掩激动地叫了一声,"莫皑。"

他一声喊,除了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锦生,其他三人皆向莫皑投来视线。

慕涟风漂亮的桃花眼一转,竟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情,淡淡瞥了一眼祁逾明,眼眸便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傅御则是唯恐天下不乱,看着言华说:"哟呵~小华子这是典型的见色忘义啊,哥几个都不先喊,倒是先喊了小莫皑。"

他瞥向祁逾明,"我说,小逾明,你可得注意着,小华子眼神发出的光那叫看见心上人的狼光。"

此话一出,莫皑瞬间感觉原本便冰冷的目光更加阴寒森冷,隐隐还透着一股凌厉。

言华给傅御说得脸爆红,"傅哥哥,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话了。你们几个都是我比较熟悉的,跟你们打招呼这不显得见外了吗?"

傅御嗯哼了一声,"我看你啊,是有小莫皑在的地方就看不到我们才对。"

慕涟风抬起手与傅御默契对了一个掌,附和道:"我看也是。"

言华越发不好意思,估计他要是一个女人,这会早跺着脚咬着唇跑了。

祁逾明眯着凤眸凝住莫皑,"认识?"

莫皑坦然道:"上次住院时,就是小言医生给扎的针。"

傅御一听,似是想起了什么,拍着腿就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你亲自说的要找最差的医生给莫皑扎……哈哈哈哈……这叫什么?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哈哈哈……笑死我了哈……"

莫皑唰地看向祁逾明,暗想这人怎么这么可恶。

祁逾明仿佛会读心术似的,"你在骂我?"

莫皑抿了抿唇,没说话。

祁逾明又说:"下次没点本事不要随便跳江,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沉尸江底了,还差点害我暴露双腿。既然重感冒了,那就好好给我在病床上躺着,你逞什么能?"

莫皑给他说得血气上涌,蜷了蜷手指,一时没忍住。反驳道:"你放心,我下次再也不会管你死活了。"

说完了,她才似是猛地清醒过来一般,暗骂自己刚才怎么那么沉不住气,赶紧改口,"我……我是想问,原来,那天,我腿抽筋以后是你救的我?"

祁逾明撇开视线,脸色微微有点不自然,随后又猛地瞪向她,不答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莫皑想了想。好歹他大大小小救了她五六回,自己就不跟他那张讨人嫌的嘴计较了。不然,显得她忘恩负义似的。

本来,夫妻间过日子,摩擦总是有的。她要做的,是容忍对方的坏脾气。

祁逾明本来以为,现在莫皑知道是自己救了她,她应该会万分激动地对自己感恩戴德,却没想到那个女人至始至终都淡然地站着,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傅御和慕涟风见了,两人对了一个眼神。

傅御咳嗽了一声,腰杆挺了挺,装腔作势地看向慕涟风,"当今世道不安全,小姐独身一人行走江湖,若是再碰上个江湖草莽像今天这样欲要将你沉江逼你就范,可怎么好?不如,我与小姐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慕涟风作女子娇羞模样,"御郎大恩,风涟无以为报,愿此生以身相许,长伴君侧。"

傅御张开手,慕涟风立即起身扑到他怀里。

之后,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

祁逾明脸一黑,周身温度降至零下,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是闲的没事做了吗!"

傅御说:"我们两个,不过是在还原你此时的真实内心,有什么错吗?"

祁逾明如果不是念着锦生在场,不好让孩子看太过暴力的画面,他一定将这两个吃饱了撑着的混蛋揍得爬不起来。

莫皑本来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被两人这么一取笑,立即觉得脸上躁得慌。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此时开了口,"小锦情况好了许多,目光不似之前我看到的无神呆滞,但还是需要你们做父母的多一点耐心……"

一听他是在说锦生的事,莫皑和祁逾明也顾不上傅御和慕涟风了,赶紧认认真真听着。

之后,莫皑才知道,这个医生名叫言风暖,出生于医学世家,五岁便开始接触中医。

年纪虽轻,但他一直跟着祖父与父亲学医。每月还会自愿去一些较为偏远的地区义诊,临床经验积累的相当丰富,本领一点也不亚于一些七老八十的老中医。

祁逾明的腿就是他给治愈的,听说他接触到祁逾明这个病人后,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翻阅无数医书古籍,做了无数次试验和尝试,才终于找到法子,将祁逾明治好了。

他是医学天才,可他弟弟言华却是一个医学废材,若是不看标识,至今不知道茯苓和葛根的区别。在他的认知里,两个中药材都是切成了一厘米的小方块,且都是白色,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一个要叫茯苓,另一个要叫葛根。

几人在地下室诊疗室小打小闹了一会。没多久便到了吃午饭时间。

傅御提议大家一起吃顿饭。

言风暖面无表情地说:"我下午还有病人,诸位请便。"

话落,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只留给大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背影。

言华在原地看了看莫皑几人,似乎很想上前跟莫皑说说话,但身旁祁逾明的眼神太过危险,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最终也跟着哥哥走了。

傅御说:"高人风范!得,就剩一二三四……四个大人一个小孩了。"

祁逾明道:"还一二三四?现在折回去学小学数学,你不觉得晚了吗?"

傅御:"……"

为了报复傅御刚才的所作所为,祁逾明现在算是揪住他一切小辫子不放了。

旁边的慕涟风桃花眸邪邪一挑,忽然想到之前编排祁逾明,自己也有份,赶紧趁祁逾明视线还未转到他身上时溜之大吉,"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诸位,再见。"

傅御"喂"了一声,慕涟风脚步立即加快。

傅御朝祁逾明比了个中指,"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知道吗?"

祁逾明挑了一下眉,"我为什么需要朋友?"

在傅御心碎之时,他又补充,"我需要的是兄弟。"

傅御俊颜舒展,上前搂住他肩膀,"好兄弟。"

祁逾明捶了一下他的胸。

傅御做作的惨嚎。

祁逾明无动于衷。

到最后,傅御还是没能和莫皑他们一起吃饭,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莫皑和祁逾明带着锦生去了附近一家高档餐厅。

莫皑原想和祁逾明分坐两边,可锦生一直闹着要坐她和祁逾明中间。

莫皑无奈,只得挪过去。

点菜时,服务员一直红着脸偷偷看祁逾明,许是为了拉近和祁逾明的距离,摸着锦生的脑袋说:"这孩子长的真好看。"

这服务员长相不赖,以前有孩子被她这么夸时,立即咧开嘴笑了,可锦生始终无动于衷。

那服务员脸上浮上些许尴尬,又说:"你们一家子看起来真幸福呢。"

莫皑刚要礼貌地回一声,忽然看见服务员身后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到莫皑在看她,立即出声道:"逾明,莫皑。"

她戴着一个白色的大沿帽,戴了墨镜,一身不染纤尘的白,静静站在那里时,天地都仿佛黯然失色。

这人正是宫若水,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左手边那个下巴极尖,典型的蛇精网红脸,另一个长相甜美,眨眼浅笑间,尽显灵动。

不同的长相,不同的气质,相同的却是,宫若水旁边那两个人都向莫皑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莫皑反省了一下自己,在她的印象中,她连见都没见过这两个人,又何谈得罪?实在不明白她们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莫皑忽视她们,弯起唇角,"宫小姐。"

祁逾明抬起头,说:"若水。"

宫若水跟那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大意是她想和莫皑和祁逾明打声招呼,让那两人先到预定的位置坐下。

那两个人点了点头,同意了。走之前又狠狠甩了莫皑一个眼刀子。

宫若水走上前,"真是好巧,竟然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们。"

祁逾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早上不是才说过请你吃饭?我看既然撞上了,不如你就坐下来,当我和皑皑一起请你的。"

皑皑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毫无半点违和感。

莫皑的心莫名一撞,忍不住扭头朝他看来。

恰好祁逾明也把视线投过来。

两人对视。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的甜蜜与幸福。

宫若水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面上却毫无异常,她也不推辞,径直在对面坐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逾明这边已经点完菜了,便把菜单递给宫若水。

宫若水没接,"难道我的口味你还不清楚吗?你点吧。"

祁逾明说:"我们许久没一起吃饭了,也不知你现在口味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样?"

"我的口味,一直没变。"她说这句话时,一直深深凝着祁逾明。这句话的隐藏意思,也就一目了然。

祁逾明把点菜单还给服务员,信口说了几道粤菜,"白灼虾,虾线要挑干净,我也不想看到虾须,如果有难处,把你们经理叫过来。白切鸡,鸡最好是城南郊区养鸡场里买的走地鸡,这样可以保持肉质口感,相信你们餐厅有……"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从材料处理到口味加工,事无巨细,说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似乎从未忘记宫若水喜欢吃什么。

服务员拿笔记得辛苦,差点崩溃到哭。等记好之后,她便匆匆离开了,看那样子,估计再不想到这张桌边来伺候。

宫若水露出淡淡笑意,"我真没想到,时隔三年,你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祁逾明笑了笑,没说话。当年他为博她一笑,连当众在街上学鸭步的事都干过,更何况是记她的口味。

时间这面照妖镜会告诉你,一旦到了某个年龄,曾经执意坚持的都会烟消云散。

宫若水还在继续说:"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过,你要学习粤菜,亲自煮给我吃。"

她看向莫皑,"莫皑,逾明这几年应该没有偷懒吧?"

这句话若是由傅御说来。那就是在揶揄开玩笑,可这句话从宫若水嘴里吐出来,那就是在试探与挑衅。

莫皑神色始终淡淡的,令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宫小姐怕是太过沉溺于过去,忘了一件事。"

她用手拍了拍祁逾明坐着的轮椅。

宫若水脸色微微一僵,眼神闪了闪,说:"抱歉,是我一时太动情,忘了。"

"没关系,怀旧也不是坏事。可要是太过沉溺,不仅伤自己。还会给对方带来困扰,望宫小姐早日走出过去。"

莫皑很清楚,宫若水状似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处处在炫耀,处处在挑衅。她也没跟宫若水红脸,只是四两拨千斤地回击。

宫若水桌下的手捏成拳,可她面上却露出一种落寞的笑,"说得简单。不过,你的忠告,我记下了。"

这时,已经有几道菜端了上来。

几人开始动筷子。

莫皑边自己吃,边喂锦生。

旁边的祁逾明见了,青眉一皱,"让他自己学着吃。"

莫皑抬头看了他一眼,"万一撒得到处都是……"

祁逾明打断她,"哪来的万一,把勺子给他。"

莫皑抿了抿唇,摸了摸锦生的脑袋,先跟他说了一句,才把勺子塞到锦生手里。

锦生刚开始不动,后来便捏住了。

祁逾明往他碗里夹了一箸子已经挑过刺的鱼,"试试看。"

锦生舀的特别艰难。

第一次落在了桌子上。

锦生打算用勺子继续去舀。

莫皑赶紧制止了。

第二次,锦生丢了勺子,用手拿。祁逾明立即皱眉制止。

总之,是一场极不容易的教导,仿佛打仗似的。

试了几次之后,锦生终于能用勺子舀进嘴里。

莫皑松了一口气,跟祁逾明对视一眼,笑得满足又欣慰。

对面的宫若水看着,忽然后悔留了下来。

她几次想和祁逾明说说话,可祁逾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锦生身上,又是帮锦生扶碗正勺子,又是帮锦生剥虾挑鱼刺……可以说忙得压根没时间朝她看过来。

期间,莫皑去了一趟洗手间,顺便洗一下手上黏糊糊的菜汁与油。

宫若水见状,也跟着去了洗手间。

两人在路上,宫若水还算对她客客气气的,可一到了洗手间,隔绝了外面大多数人之后,她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双眸死死盯着她,冷冰冰地讥讽道:"莫皑,从我这里抢走的男人,你用着可还习惯?"

莫皑走到水槽边,将手冲湿,才挤了一点洗手液在手上。

闻言,心绪也没有半点涌动。只说:"宫小姐,无论你现在心里有多不平衡,也请你给我几分钟讲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

那倨傲的表情,让莫皑一度觉得宫若水还有未说完的话:我都不会听。

"曾经有一个父亲,带着自己的儿子去了果园。父亲告诉儿子: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不能回头,摘到你认为最大的苹果。儿子听从父亲的话,刚走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很大的苹果。可他想着,现在刚开始苹果就有这么大,没准以后还有更大的。所以,他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面走。可直到走到头,他也再没遇到一个比刚才更大的苹果。"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这个道理,想必宫小姐也懂。只是,如今的你,被暂时蒙住了双眼。逾明怎么选择,我无法左右。我尊重他做的每一个决定,而我要做的,只是配合。"

宫若水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脸皮这么厚!抢走别人男朋友,竟然还有脸还反过来劝我接受。"

莫皑极度无奈,她很明白,宫若水和祁逾明会分开,全都因她而起,她也愧疚,她也曾深夜睡不着觉一整夜一整夜地愁这件事,她也痛恨策划了这一切的莫坤阳,她也曾因为这件事失去了自己的恋人。

她背负的,比宫若水想象的多得多。

可她不想解释,解释得多了,就显得自己没了担当。

她只极其平淡地戳穿一个事实,"宫小姐,当年,是你放弃了祁逾明。"

宫若水身子骤然一僵。

莫皑把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水嗤嗤冲在手上,带来一阵阵冰凉,激得她更加冷静,心底也更加通透几分。

她承认,她有罪。罪行是棒打了祁逾明和宫若水这对鸳鸯。所以,在祁逾明双腿瘫痪后,宫若水弃他远去后,她选择放开唐煜尘的手,带着可能是祁逾明唯一的继承人进入祁家,当牛做马地伺候祁逾明。

承受他的暴戾与愤怒,承受他对她的痛恨与嫌恶。承受他的嗜血与报复。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该感谢宫若水,如果不是她决绝地离去,自己也不会有赎罪的机会。

在祁逾明双腿痊愈后,在宫若水想重新回到祁逾明身边后,她选择成全。

却没想到,祁逾明会选择与她继续生活。

宫若水冷冷看着她,美丽的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痕,显得微微狰狞,她恨声道:"如果不是你的介入,我会放弃祁逾明吗?"

莫皑轻轻关上水龙头,她们在这说了大半天。好像一直未曾离开过这个死圈,"那宫小姐想要怎样呢?"

宫若水抱起了双手,带着一种发号施令的高高在上,"很简单,你离开祁逾明。"

"宫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可今日一见,感觉也不尽然。"

宫若水美眸一瞪,"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拿最近最火的那部宫斗剧来说吧。后宫中的女人彼此斗得你死我活,都恨不得将对方踩到泥里去。宫小姐想必也拿到过类似的剧本,难道不明白只有讨好了皇帝,就能在后宫中平步青云?所以,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是没用的。"

宫若水眼眸加深。她默了三秒,忽然说:"莫皑,你一定不爱祁逾明。"

莫皑怔住,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她爱祁逾明吗?

如果不爱,为什么会在祁逾明被丢到江中时,毫不犹豫就跟着他跳了下去?

为什么有时候听别人说祁逾明的不好,她会下意识想反驳?

为什么在曲燕婉将花瓶砸向祁逾明时,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拦在他面前?

为什么每当自己出现危难,只要祁逾明出现,便会无比安心?

为什么昨天晚上,他将她压在身下时,她未曾反抗?

为什么……

宫若水见她不回答。又说:"爱一个人,是不需要考虑的。莫皑,你根本不爱祁逾明,霸着他做什么?"

她这样咄咄逼人,莫皑心底生出一丝怒气,忍不住就反问道:"宫小姐,爱情是什么?"

宫若水给她问得答不上来,这个东西太过抽象,随便说上一两句,反而显得片面错漏百出。

莫皑转身在身后墙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我和祁逾明之间,我不敢说有爱,但我们都习惯了有彼此在身边。宫小姐,菜快要凉了,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那恕我先离开了。"

莫皑说完,将纸丢进纸篓里,当先迈出门。

宫若水很快也随着她出了洗水间,没多久抢在了她前面。

莫皑也不介意。

回到桌边,两人面色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场激烈嘴仗并未发生过。

等差不多要吃完时,莫皑椅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得朝锦生的方向挪了挪,就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了她的椅子。

与此同时,左半边脑袋和左肩膀蓦然一凉,一股酒香瞬间弥漫在她鼻尖。

紧跟着,一个故作惊慌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啊!天呐天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莫皑头上有红酒不断滴落,将她一身淡金色服装染得鲜红夺目。

宫若水嘴角极快且轻地勾了一下,旋即竟摆出一副训斥模样,"白紫筠,你慌什么?不好好走路,泼莫皑做什么?"

宫若水嘴里的白紫筠正是之前跟宫若水一起来的那位长相甜美的女孩。

她听宫若水这样说,立即露出委屈表情,"若水姐,我也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啊,我只是想来给你们敬酒,哪里想得到这块地板会这么滑?"

她看向莫皑,"对不起啊,莫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的道歉,很没有诚意,甚至脸上一直带着毫不掩饰的笑。

莫皑看得出白紫筠心底的得意与讥讽,她抽出纸巾,不慌不乱地擦干净脸上的酒水,可她的衣服,左半边整只袖子红透了,胸前也有零星几点红斑,不管怎么擦都擦不掉。

旁边有几桌客人听到动静也望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莫皑此刻,真真陷入了窘境。

莫皑原本打算息事宁人,却忽然听白紫筠弯下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森冷嗓音说:"莫皑是吧,我警告你,最好把祁哥哥还给若水姐,不然,下回泼到你身上的就不是红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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