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歹徒会回来杀一个回马枪,严湘更是加派了忍受守着江家,连稳重的严原,都被严湘留了下来。
“江大人受了伤,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本官出去查看线索。”
江大人不仅伤了隔壁和胸口,更重要的还是腿上的伤,长剑险些就刺穿了江大人的动脉。
此时江家一片慌乱,严湘也没让人跟着,听着小五的诉说,不免有些好奇。“你说叫喊声是什么时候?”
虽然小五一行人是守在江家后院外面的,江家的后院都是柱子住的地方,只是声音,倒像是从前院传过来的。
“奴才还以为是听错了,不过后来奴才又想了好一会儿,还问过来一同守门的巡街衙役,他们也说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
而且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与他们冲进去的时间掐算,刺杀江大人的人不可能离开的这么快。
杀手,从来都是以杀人为目的,什么时候,这么不专业了?
瞧瞧江大人身上的伤口,几乎没有什么致命伤,换句话说,江大人这事儿不是自导自演,就是上头请来的杀手是个傻子。
既然是杀手,又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严湘看过江大人身上的伤口,除外上半身伤口浅一些,但是腿上的剑伤,还是比较凶险的。
为官之人,身上不能有残疾,裸露的批复不能有瑕疵和疤痕,这是圣上定下来的规矩,江大人腿上的伤若是再深一点点,恐怕江大人的仕途就完了。
江大人,应该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儿。
不过,州府的那位老大人也是绝了,也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目的,竟然让杀手手下留情了。
樊大人在江州府半点儿消息都没有传过来,严湘心中虽然角几,但是这事儿总有太多的不确定,很是麻烦。
其中,最不确定的是,在五天之后,江大人非常不幸的伤口恶化了。
伤口若是恶化还有一些,偏偏江大人抹在伤口上的药膏,是被调换的,涂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甚至有些伤口,竟然还流脓了。
江夫人气的将金疮药给摔了出去,“都是废物,药膏被人换了都不知道!”
家贼难防,江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竟然有奸细,不免将江家上下所有人都给排查了一遍,丢出去不少的人。
帮着江大人清严被感染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了,江大人很是为难。
“大人,您身上的伤口原本已经要结痂了,现在化脓,以后您的伤口,恐怕要留疤”
忍了好几天的江浩瀚恨不得将所有的伤口都抓一边,发炎的地方痒,还不能随便乱抓,免得将伤口感染的更重。
清理淤血和腐肉,老大人额头上的汗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江夫人现在看谁都觉得怀疑的很,原本还信任的老大夫,也开始不相信了。
江夫人是盯着老大夫给换完药的,甚至自己还将老大夫留下来来的金疮药药膏放在了袖子里面单独收了起来。
“你们今个好好才厚大人,不能偷懒,不然小心你们的小名!”
江夫人因为是正室夫人,又那拿捏着奴仆们的身契,让这群伺候的小丫头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原本还发愁该寻找什么样的借口找江大人好好商量一个告密信的严湘,也有了一个好不容易的机会。
“江大人,州府的大人您比下官更熟悉,前阵子本官接到了一封迷信,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不过依本官来看,您被刺杀,大约是和这事儿有关。”
“哦?是什么事儿?”江大人克制着自己冲动,没敢露出半分马脚,他害怕严湘真的知道了什么。
“大人,您看,举报信上说您参与过用官银放高利贷的事情,这事儿,您觉得如何?”
严湘已经尽量的控制自己的话了,免得江大人会一个不留情让自己抽噎过去,那就是他的过错了。,
事实上,江大人已经被吓到了,“本官什么时候放过高利贷?那可是吃人的玩意儿!”
江大人因为盛怒,连说话都很是愤慨,甚至不愿意相信严湘竟然是这般想自己的。
严湘不慌不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很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江大人的为人,本官自然是清严的,不过,您看这封告密信,写的有理有据的,本官也不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不是?”
古往今来,上头对所有的告密信都很是重视,不然江大人也不会想起用告密信的办法。
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江大人恨得要死。
江大人才换完药,江夫人还在一旁服侍江大人更换衣衫,见着自家大人给使唤眼色,慢慢的退了出去。
妇道人家,是不能掺和政事的,这也是江夫人在面对严湘的大帽子,没有闹起来的原因。
江家和严家、苟家都不一样,江大人从来都不会找江夫人谈论官场上的事情。
见江夫人已经将房门给关上了,江大人有些心塞,也很是失望,“看严大人的意思,这是在怀疑本官了?”
“真是笑话!”江大人愤恨的用有伤口的胳膊捶着床板,不知道是忘了自己受伤了,还是因为太过愤怒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江大人还没有愤怒到忘了自己身上的痛严,捶完床板,开始丝丝的抽气,实在是太疼了。
“严大人,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歪,您尽管清查,若是本官真的放了高利贷,本官自会以死谢罪!当然,若是本官没有罪,还望江大人将诬陷本官的小人给抓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浩瀚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上面的老大人对他换了一个法子出手。
但是,让他担上放高利贷的罪名,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没有呀?
难道他就不怕把自己惹急了,将老大人给供出来?还是这位老大人已经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那?
江大人盯着严湘,想要从严湘的面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听说那位老大人上头有人,还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现在,论在银子方面,最不得了的人物,也只有严湘的岳丈了吧?
“严大人,您和本官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将这盆污水泼在本官身上了?”
那就是构陷同僚了?严湘很是佩服江大人的想象力。“江大人,您想多了,本官手上的这封告密信,的确是被人推到手里来的。”
“再者说,江大人觉得,本官得了一个构陷同僚的臭名声,有什么好处?”
严湘说的很慢,很慢,慢到让江大人的心更沉重了,甚至还多了一丝丝的心虚。
他害怕严湘已经猜出来什么了,又不敢真的肯定。“严大人,本官擅自怀疑您,是本官的不是,这事儿,还望您还本官一个清白。”
江大人小心的躺在床上,他现在是病号,严湘就就算是想要为难他,也得等他身体好了。
严湘也不着急,这么长时间都等得了,这么一丢丢的功夫,怎么就等不了?
“既然江大人否认,本官自会还江大人一个清白,只是,查探库银的事情,还望江大人让田隶书配合本官。”
终于来了吗?江大人微微的扯着嘴角,幸亏他早就做了准备。
“这是自然,只不过江大人莫要忘了从盐运司库房里调走的十八万两白银,那些,也曾经是盐运司的库银。”
江大人这句话不仅仅是提醒严湘他库房里有银子,说他去放高利贷,简直是荒谬的言论;另一个,则是告诉严湘,知府库房所有的积蓄,都是他盐运司的。
对于江大人这种小伎俩,严湘根本没有放心上。
“江大人放心,这事儿我自然是记得的。”
能不记得吗?因为将自己弄出去的窟窿填不上了,小妻子这阵子都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严湘着手稽查盐运司的库银,田隶书也是因为库房里的银子都弄了回来,心里踏实了不少,即便是面对严湘的审查,都没有半分紧张。
严湘也看过了盐运司的账簿,发现里面的银子,真的是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田隶书,江大人在家休养,盐运司的事情真的是辛苦你了,好好继续干下去吧。”
严湘说完,田隶书怔住了身子,有些不太自然的,不过没敢说别的,多说多错。“下官谨遵严大人教会。”
能不遵从吗?若不是江大人用了家里所有的资产来填补库银的亏空,说不准他早就在牢狱里面和蟑螂老鼠做伴儿了。
还好还好,江大人还有良知,没有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
其实田隶书是真的想错了,江大人没有这么高的情操,实在是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先死的也是他江浩瀚,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的出力?
虽然库银没事儿,江家也没有人去放印子钱,但是,这事儿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唐清如看着严湘在纸上勾勾画画的,翻了个大白眼。
“你都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老大人,您就想隔着十万八千里去算计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大人?痴心妄想,你知道是啥意思不?”
就算州府有樊德源,但架不住樊大人根本就没有这位老大人活的人精,都是州府的,樊德源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假银子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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