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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莫皑祁逾明 > 第68章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带她出去
 
莫皑一听,心疏忽提起,她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由于起身迅猛,眼前黑了一瞬,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挂断电话之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之后急匆匆找来照顾锦生的佣人小孟,让她帮忙看顾下锦生,再下去找祁管家,让他把家庭医生找来,再让他喊两个保镖跟自己一起过去。

徐管家也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担忧得脸上皱纹都深了几分,苦着脸说:"苏医生昨晚给老爷打过点滴之后就请假一周了。你说说,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今早老爷出去的时候面色就不好,我拦也拦不住,之后见他出了门就跑了起来,料想该是没有大碍……唉!"

他拍了一下大腿,"我马上叫救护车!"

莫皑摇了摇头,"先暂时不要,还不知道爸的具体位置。我现在马上带人过去。"

徐管家人老了,腿脚不便。

莫皑便没让他奔波,带着两个脸上同样带着焦急之色的保镖快速出了门。

虽然急于知道祁震的状况,但她还没自乱阵脚,在路上打电话给言华,问言华要了他哥哥言风暖的电话。

她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由于心跳得十分迅速,莫皑语气也身不由已带上了慌乱,"言医生,很抱歉打扰你,我这里有……"

言风暖听出她语气很慌乱,很平静地打断她,"省去客套,有事说事。"

莫皑一噎,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旋即道:"哦,是我爸,他可能胃不好,昨晚吃饭的时候又生了气,今早跑步锻炼的时候,晕倒在花园里了。我也不知道具体状况如何,你能帮帮我吗?"

言风暖的声音很冷静,语速很平缓,丝毫不慌乱,带得莫皑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让莫皑想到了言风暖既然有办法治愈祁逾明,那他想必医术十分高超,世上应该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能难倒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莫皑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只听言风暖说:"你先冷静下来,加我微信,到时候我们视频。让我大致看一下你爸的具体状况。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闻不到,也不能切脉,但还可以看、问。到时候问的时候还需要你从旁协助,你要是这么慌张,如何让我诊断得更准确?相信我的临床经验,好吗?所以,冷静下来……"

言风暖很快将他的微信号码发到莫皑手机上。

莫皑加上之后,他们一行人也到小区花园。远远地便瞧见那边围拢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这么一来,好处便是,并不难找祁震的位置。

莫皑确认了位置之后,边打电话叫救护车边挤进去。

祁震躺在木椅上。精神萎靡,眼神有些涣散恍惚,但总算是清醒着,情况并不如莫皑想象的那么糟糕。

只是他面色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鬓边似乎也多了几簇白发,也不知是之前有的还是一夜之前长出来的。

莫皑看着,心里无端地生出几丝心酸。

她叹了一口气,喊他一声,"爸……"

祁震眯着眼睛看她,似乎辨认了一会才认出她是谁。使劲眨了下眼睛,最后奋力想撑起身,试了几次不成功。

莫皑便掺住他,旁边两个保镖驱散开人群后,也过来帮忙。

莫皑点开微信,快速给言风暖打了视频电话。

他戴着口罩,一看就是正在给病人看病。

莫皑听到他说了句:"你先等一下,这里有了急救病人。"话应该是跟他对面的病人讲的。

之后,他让莫皑把镜头对准祁震。

之后说了病症,说了急救方式。

莫皑按照他说的做,祁震精神很快好转许多。

这时,救护车也来了。

在医院检查期间,莫皑打祁逾明电话,他手机一直在占线,打电话给蒋红瑛,蒋红瑛一看是莫皑打来的,立马挂断。

检查结果说是祁震胃病很严重,跟他长期忧思动怒有关,建议祁震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跟言风暖说的大致相同。

莫皑心中腾升起一股钦佩。

祁震听说要住院,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坚持让医生给他开些药。

莫皑和几个医生合力劝,才总算把他劝住。

办理好了住院相关手续,返回病房跟祁震交代了两句,莫皑又折回去收拾了几套祁震的换洗衣物,返回的时候一直在车上看书。

回到医院,走进病房还在看,几乎到了魔怔的地步。刚才也因为太过投入,差点走错病房。

祁震见她看得专注,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问道:"想回主持行业了?"

莫皑一听,生怕祁震也像祁逾明那样反对她出来抛头露面,把书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可很快,她就坦然地直接把书合起来抱在怀里,笑了笑,"是的,爸。"

说完了,她难免有些忐忑。

祁震却颇有兴趣地问她,"最想进哪一家电台?"

莫皑道:"都城吧。那边资源不错,值得学习的地方也很多。"

祁震点点头,伸手指向桌上,"你把我手机递给我一下。"

许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莫皑神色正了正,"爸,你想做什么?"

祁震道:"以你的能力,我自然不担忧你。只是爸跟他们打个招呼,对你日后也会有帮助。"

莫皑猜到了会是这样,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感动居多,祁震比莫坤阳更会为她着想。

当年她进军主持界,她爸莫坤阳颇有微词,说她一个千金闺秀上电视被许许多多的人看,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其实说穿了,莫坤阳只是怕莫皑被娱乐圈的大染缸染得不再纯洁。说得难听点,就是怕她万一给人糟蹋了。那她的价值便会大打折扣,如何再卖给一个好人家?

莫皑虽然脾气好,但决定了的事怎么也不肯轻言放弃。

她还记得当时莫坤阳叉着腰说不会给莫皑任何帮助,就算她受了委屈,也不会帮她讨公道,更别想让他给一分钱赞助!

过去莫坤阳的强烈反对,对比现在祁震护短似地支持,莫皑心越发酸,也越发感动。

可是,走后门这种事,莫皑不想做。她想靠自己,看看自己能走多远。

若真有幸进了都城电视台,让同事知道她背后依仗的是祁氏,即便因为祁氏的关系对她百般讨好,心里也会将她排斥在外,就算她能力顶天,心中也会先入为主认定是她有个强硬的后台,也不会认为是她自己的功劳。

她心里通透,跟祁震澄清了利害关系。

祁震想了想,觉得莫皑说得十分有理,便不再强求,只让她认真准备,至于他这边,交给护工便是。

莫皑哪可能放心,让祁震安心养病。

祁震忽然问:"逾明的公司最近怎么样了?"

莫皑想他可能更想问怎么不见祁逾明的身影?想他即便钢筋铁骨,一旦上了年纪,便跟其他老人一样越发渴望亲情。

想了想,说:"爸,你也知道,逾明公司刚起步,他这人又不愿意假手于人,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不过,他嘴上不说,心里也关心你得很。就是他让我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你。"

嘴上没反驳,莫皑心里却忍不住想,她才不是为了祁逾明,才在祁震面前替祁逾明说好话。她只是想安慰祁震,不想让这个孤独的老人再伤心。

祁震待她好,她会怀着百倍感恩之心来待他。

祁震眸仁闪了闪,"你快别替他说好话了。这小子的德性……"

"跟您一样吗?"莫皑吐了吐舌头,显出几分调皮。

祁震一怔,旋即伸出手点着莫皑,笑了。

莫皑也跟着笑,说:"爸,你可别不相信。这次,我找到你的时候,若不是言风暖指导,你到最后也不会那么快清醒。这个言风暖啊,跟逾明的关系十分好。"

祁震神色露出几分深思,"就是刚才隔着屏幕给我看病的那个年轻人吗?"

莫皑重重点头,"是的。"

祁震也赞道:"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前途估计不可限量啊。"

莫皑晚上回到祁家老宅,见到蒋红瑛和宫若水坐在沙发上,在她们面前,纸袋子满堆。

蒋红瑛将纸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个地拿出来,从衣服到首饰,大大小小数十个。

祁家的人哪样珍宝没见过?但许是因为挑买这些的人是宫若水,蒋红瑛就是比平时开心,手上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的看,嘴里一个劲儿的夸宫若水眼光好。

宫若水在蒋红瑛面前,稍稍敛了几分高傲,但神色语气依旧有几分神奇与高傲,"挑东西谁都会挑,关键是穿戴这些东西的人是伯母。伯母气质上乘,哪是普通人能比的。您啊。即便穿戴的是地摊货,也能穿出贵夫人的效果。"

这句话把蒋红瑛哄的合不拢嘴。

旋即扭头看到莫皑进来,脸上的笑立马尽数敛起。

变脸之快,直让莫皑感叹,她不去川剧团,真是可惜了。

蒋红瑛没好气地问莫皑:"你今天打几个电话给我是做什么?"

莫皑敛了敛眉眼,"是爸住院了。"

蒋红瑛一听就站起了身,但她很快又怔愣住,大约三秒后,她忽然勾唇笑了,"是嘛,那真是太好了。你问问他,什么时候翘脚,我好给他准备后事。"

莫皑被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蒋红瑛对祁震会有怨怒,却没想到会这么深,竟是到了诅咒他的地步。

据说,祁震与蒋红瑛年轻时,两人也十分恩爱。祁震排除万难,不惜与祁家决裂,才让祁家接受了蒋红瑛。

可时间这面照妖镜,终究让这段感情变成了一堆苍白丑陋的白骨。

可莫皑也不好得说对两人的事说什么,一是知道蒋红瑛不会听,二是她不是蒋红瑛,不好得对蒋红瑛的做法作出评价。

面对丈夫出轨,还跟其他女人生了孩子。二十多年后,自己丈夫还明目张胆地把小三与私生子接回家里,并把属于儿子的一切全给了小三与私生子,换做莫皑也不敢说她不会恨。

她没有回答,大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凝。

蒋红瑛说完了,气呼呼地坐下,瞪了一眼莫皑,"你要没其他话说就滚开,看见你就烦。"

莫皑无悲无怒,点了点头,说:"那我先上楼了。"

她刚离开没多久,后面就传来宫若水欣喜的声音,"逾明,你回来了。"

莫皑脚步本能地顿了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祁逾明漆黑如墨的凤眸。

她心脏蓦然一跳,待要收回视线,却又见宫若水脚步轻盈、下巴高昂、优雅高贵地朝他走过去。

宫若水走到祁逾明身边后,从玄关处鞋柜上拿下拖鞋。

莫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从未想过,宫若水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能纡尊降贵伺候祁逾明。

祁逾明显然也十分意外,赶紧抓住宫若水的胳膊,将她提拽起来,"这种事,交给莫皑做就是了。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做这种事。"

莫皑眼眸闪了闪,她没听错吧?刚才祁逾明说宫若水是客人?

她忽然笑了。为了给宫若水添堵也好,为了她内心深处莫名的牵引也好,她脚步不由自主朝祁逾明迈,说:"是呀,宫小姐,你好好坐着吧,逾明的拖鞋我来拿就好。"

话落,她也走到了祁逾明身边。弯身从鞋柜里把祁逾明的拖鞋拿出来。他的拖鞋很大,跟莫皑的比,几乎快要有她的两倍大。

毫无意外,也是墨色。

莫皑拿着,越发衬得她手白皙若雪,纤细如葱尖。

她放到祁逾明脚边。

祁逾明很自然地抬起脚。

莫皑立即把他的鞋子脱掉。

两人一高一矮。一冷酷一温婉。她在他回来时,奉上一双拖鞋,为他疲累的双脚送去一分舒适,而他安然接受她的伺候。他们如此一唱一和,颇有夫妻的味道。

莫皑嘴角,忍不住勾起。此时此刻,她倒是没想到报复宫若水,也忘记了祁逾明曾经和宫若水联手将她送进拘留室。

宫若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捏起了拳头。

可她转瞬便笑开,说:"逾明,你也是,怎么就不好让我做这种事了?得亏莫皑脾气好,要换成别人,你让她做这种下人做的活,还不得跟你翻脸啊。"

宫若水这句话是在提醒莫皑,她清贵如月,你莫皑低如尘埃,祁逾明自然不舍得让她做这些下人做的事,而你嘛~哼!

莫皑面色毫无异常,在她看来,此时的宫若水颇有几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她压根无需动嘴反诘她几句徒惹自己一身骚。

却没想到,祁逾明却正正看了莫皑一眼,说:"她也只伺候我!"

莫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期然的,莫皑撞进他幽若寒潭的眼眸。她的心又蓦然一跳,带起她一阵心悸。

宫若水看着两人对视良久,眸光微冷,不知从何时起,祁逾明的眼眸再也没有她。

有了这一层意识,宫若水只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看向莫皑的眼神,多了几分阴狠。

莫皑察觉到她的眼神,扭头朝她看过来,刚好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毒辣,心头咯噔一沉。再要确认一下

宫若水的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常态,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浸出来的高傲。

背上搭上来一只胳膊,紧跟着,那只宽厚有力的胳膊推了她一把,扭头就对上祁逾明嫌弃的眼神,"堵在门边做什么?不嫌挤?"

莫皑:"……"门边那么宽,他稍稍往边上退一步就能过去,偏要攮着她一起走。莫皑暗暗发誓,祁逾明要再敢这么对她,她就真发火了!

跟着祁逾明走出玄关,莫皑抬头便见到锦生从楼梯上下来,不像成年人一样两条腿相互配合,而是始终用右腿先下一级台阶,然后左腿跟着挪下。一步一步,小脸上带着焦灼,却没有害怕。

莫皑心中有些担忧。想要去抱他,却被祁逾明抓住了手腕。

扭头朝他看来,见他一脸冷峻,如刀削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显得有些坚毅,也有些无情,他说:"让他自己走。摔倒了也要自己爬。"

莫皑想了想,太过溺爱的确不好,便由着锦生自己下来了。

好在,一切顺利。

锦生一下完楼梯就朝莫皑跑过来,猛地抱住莫皑双腿,仰起头,奶声奶气地说:"肚肚饿饿……"

莫皑给他逗乐,"中午回来的时候不是刚喂过你吗?"

锦生重复,"饿~"

声音染上了几分委屈。

恰巧这时,照顾锦生的那个佣人小孟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下来,见到锦生,拍了拍胸脯,"上个厕所出来一看,少爷没了,真是吓死我了。"

莫皑很明白这种心情,忍不住安慰道:"没事,你幸苦了。"

小孟一怔,忙摆了摆手,"不幸苦不幸苦,大少奶奶你不怪罪我,我就感恩戴德了。"

莫皑笑了笑,"我哪里还会怪罪你,我应该感谢你照顾锦生才是。他可比其他孩子难照顾。"

小孟见她说得郑重,有些不好意思,"小少爷也很乖的。"

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只要跟锦生一支笔,一张纸,锦生便能安安静静地在房间里待一天,不会像其他孩子乌拉乌拉到处乱跑,令人头痛不已。

宫若水在旁边看着,心底对莫皑几句话就想收买人心的行为有些不屑。

这时,佣人来通知说是晚饭可以了。

一行人往餐厅移。

吃过饭,蒋红瑛看向莫皑,"我今天买了一些毛线,你等会到我房间里,帮着我理理线团。"

她跟莫皑说这句话时,脸是拉下来的,仿佛即将跟莫皑待在一个房间,她也不乐意。

可令莫皑纳闷的是,她既然不愿意,又为何要拉上自己?喊个佣人或者让她最中意的宫若水去陪她做这件事,不是更好?可很快,她便明白了。蒋红瑛是在故意支开自己,给祁逾明和宫若水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蒋红瑛看向祁逾明和宫若水,表情不同于面对莫皑时的不耐烦与高冷,此时她笑得十分乐呵。

"你们小年轻吃过饭应该没那么快休息吧,出去唱唱K。喝喝酒,散散心啊。逾明啊,我可把我的宝贝若水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让她开开心心的玩。"

说完了,她也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反驳。去吧。"语调又变得苦大仇深,"莫皑!跟我上来!"

莫皑只得让小孟照顾好锦生,跟着蒋红瑛上了楼。

期间,她一直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初步判定是祁逾明的。带着审视,带着似是要将她吸进瞳孔中的炙热。

莫皑没去看他,跟在蒋红瑛后边,一步一步地上了楼。脚步略显沉重,仿若慷慨赴刑场。

再次来到蒋红瑛的房间,莫皑心底颤了一下。

蒋红瑛从柜子里抱出几大个袋子,随手将还未理成线团的绕成麻花似的毛钱从袋子里倒出来堆在茶几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毛线,对莫皑说:"这些!必须理完!没理完不准休息!听见没有!"

莫皑打眼一瞧,眼皮忍不住就跳了跳。一张茶几,堆得满满当当,有一堆还散落在地上。并且有些因为蒋红瑛刚才太粗鲁的动作,捆毛线的纸片已经脱落了,有些毛线已经散了开来。

蒋红瑛才不会管莫皑理起来有多么麻烦,多么困难。她说完,就十分神气地走了,估计是找小区里几个玩得来的去打牌了。

蒋红瑛下到楼下,忽然见祁逾明刚好从外面进来,她猛地瞪大眼睛,"不是让你去陪若水玩玩吗?"

祁逾明道:"我忙,哪有空玩?"

蒋红瑛往落地窗外探头看了看,"那若水呢?"

"让能叔送回去了。"

蒋红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儿子。

祁逾明状似随口一问,"莫皑呢?"

蒋红瑛闷闷道:"让她理毛线呢?"

祁逾明抿直了唇,啧了一声。开口,"妈,你浪费那么多毛线做什么?你还指望你打的能给人穿?"

蒋红瑛不爽地"喂"了一声,"你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妈,留点口德行不行?"

"我说的是事实,你忘了,我小时候差点被你打的毛衣勒死?如果不是祁伯当机立断拿剪刀救了我,你儿子现在指不定……唔。还有,你忘了你给我打的手套,十个手指要么只有九个,要么有八个漏风,毛衣袖子长短不一,紧窄不一……"

"停停停,你可闭嘴吧!你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我之前可一直跟着杂志在学习,也跟着家里李妈学了一些针法,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祁逾明走进她,握着她肩膀说:"妈~咱家又不是没钱买更好的,你要觉得手工的毛衣穿起来更舒服,更保暖,我能立即给你找来几千几万件品质上佳的手工毛衣。你就别瞎操那份心了,安安稳稳地过你的日子,好不好?"

蒋红瑛说:"我还不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嘛。"

祁逾明愣了一下,"赶明儿我给你弄个更有意思的打发时间的方式,打毛衣这种活就别弄了,我可不想你老了,还弄一副老花镜戴着。"

蒋红瑛身体一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睛,"会吗?"

祁逾明耸了耸肩,"你打毛衣是不是得长期用眼?眼用得久了,视力自然会弱化。"

蒋红瑛身体抖了抖,"那我不打了,不打了。"

祁逾明奸计得逞似的快速扯了扯唇角,"那你快去玩自己的吧,我替你把毛线收拾了。"

蒋红瑛说:"儿子,你对我真好。"

祁逾明挑了挑眉,把蒋红瑛送出门后,径直上了四楼。

莫皑把毛线绕在膝盖上,双手配合着理成团。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理好一个完整的线团。

忽然,门开了。

她以为是蒋红瑛来检查成果的,心头猛地一抽,见是祁逾明,怔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你不是陪宫若水去玩了吗?"

祁逾明眯了眯眸子,脸色酷冷,覆满寒霜,"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带她出去?"

一句话,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显示着此时的他有多么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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